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杭州人在第一個植樹節種下的樹 現在還好嗎?

3月12日,植樹節。或許你不知道,今年,它來到瞭第40個年頭。

1979年2月,越南商標檢索全國人民代表大會常務委員會決定,正式將每年3月12日全國植樹節。從此,義務植樹成為我國法定的全民植樹活動。

還有多少人記得,杭州人在那年,種瞭哪些樹,它們還好嗎?

松 1293年前,袁仁敬開啟的“九裡雲松”

翻開1979年3月12日的《浙江日報》,頭版頭條《全省各地掀起春季造林高潮》,最後一段,是這樣說的:“全國人大常委會做出的關於三月十二日為我國植樹節的決議頒佈後,全省人民堅決響應,積極行動……一個更大規模的植樹造林活動已經興起。”

再看那年3月13日的《杭州日報》頭版,時間地點有瞭清楚記載:植樹節一大早,人們來到萬松嶺,“經過半天勞動,種瞭近千株濕地松、黑松。”

另一篇:清晨,人們到玉皇山上植樹造林,“要為綠化杭州、美化西湖作貢獻。一個上午,他們種植瞭濕地松、栓皮櫟、香楓等四百多棵。”

如今的萬松嶺,松嶺密佈,而杭州西湖風景名勝區(杭州市園文局)鳳凰山管理處的工作人員說,玉皇山山頭有太多樹,400多棵濕地松恐怕早已淹沒其中,很難找到。

不過,種植松樹,早已成為西湖山林的重要一脈,從古到今,人們都沒想改變它。

作為中國最早給西湖寫詩點贊的詩人白居易,他所越南商標申請費用記載的植物種類,創下瞭多項“為杭州最早文史記載”,比如,“萬株松樹青山上”,他在《湖上夜歸》中寫的,就是萬松嶺上的松林。

杭州有寫《苔》的袁枚,還有種松的袁仁敬。

唐代在杭州當刺史的他,如果知道1293年後,當年和老百姓一起種松樹,形成“九裡雲松”的景觀,風景依舊,多少會感到欣慰。這是杭州植樹史上的一個重要起點。

由洪春橋以達下天竺,共九裡,左右各三行,每行相距八、九尺。當時還有袁公松門,跨路有似“一”字,又稱“一字門”。這不僅是西湖園林史上大規模人工植樹造林之始,也是西湖最早的行道樹,為歷代西湖很多記載所稱頌。那時的杭州,已經成為“繞郭荷花三十裡,拂城松樹一千株”的風景城市。

3月1日,杭州西湖孤山大草坪。董旭明 攝

樟 300歲以上的香樟,杭州有83株

植物節40年裡,還有一個時間點,很多人恐怕也不太記得。

1981年,中央公佈《關於開展全民義務植樹運動的決議》,規定每個年滿18歲的公民,除老、弱、病、殘者外,每年義務植樹3-5株。

《杭州市志》中寫道,杭州市區的義務植樹是圍繞風景點的美化、綠化任務進行的。

1982年植樹節,人們在杭州市園文局花圃植物園及西湖各公園風景點參加義務植樹,共植樹20多萬株,種植地被物7000公斤。1983年,杭州六個城區共發動62萬人次,植樹300多萬株,新建花壇5000隻。1985年植物節,人們在朝暉二小區、章太炎紀念館墓前、長橋公園、三潭印月、浣沙路等地,栽下香樟、紫薇、銀杏等近千株。

這些樹,很多都是“老杭州”瞭,也就是專業說法裡的鄉土樹種。杭州園文局老局長施奠東先生在《西湖鉤沉》一文中,整理統計過一個數據:西湖歷史文獻記載加上現存的古樹共近 80 種,其中馬尾松、垂柳、荷花、梅花、桃花、桂花、 木芙蓉、杏花、楓香、牡丹、山茶、楊梅、石榴、海棠和紫薇 15 種植物,為歷史上西湖最主要的植物種類,都有很詳細的詩文記載。

“很多地方在模仿西湖美景,亭臺樓閣石泉,以及一般的花木都是可以人工仿制營造的,但是,唯獨這批數量巨大的古樹名木群落,不是一朝一夕能達到的景觀,這是西湖園林中特有的植物景觀。”浙江農林大學碩士、如今主創植物設計師、工程師的韓丹萍這樣說。

木芙蓉

孤山的梅花。李翔 攝

杭州市園文局曾經組織瞭4次對西湖古樹名木的調查,數量排名前三位的古樹名木樹種,是香樟、楓香、銀杏。香樟樹齡300歲以上的就有83株。其中,法相寺有千年古樟,吳山有樹齡800歲的宋樟8棵。

老杭州都知道,杭州的樹,很多是有編號,比如古樹名木,比如生瞭病的樹。“醫生”每隔幾年,就要體檢一次,這些古樹還在不在,有沒有被破壞。每次調查,自然有些變化。有些樹太老瞭,自然死亡,有些受到瞭破壞,或者是道路建設需要,死亡的情況也時有發生,而它們的每一個變化,總是勾連著杭州人的內心。

桃 湖邊一株桃,被一個杭州人記掛五年

《浙江日報》1989年3月12日頭版新聞,標題《我省七年義務植樹一億多株》,其中有一句話:“去年那場很難統計人數的杭州市民自發‘抗臺救樹’的活動中,五萬株吹倒的樹木被扶起瞭4.6萬多株。”下面一則配稿,標題是《臺風吹不盡,春風吹又生》,在去年註冊越南商標臺風中,西湖風景區近4000株有30多年樹齡的柳樹和法國梧桐倒伏,成千上萬人自發為西湖“扶樹整容”,如今將發新枝。

前不久,為瞭建設杭州地鐵3號線松木場站,曙光路上的500棵行道樹法國梧桐被遷走。4年後,這裡將被種上類似樹種。

曙光路法國梧桐 林雲龍 攝

這十多年間,宋樂天一直用照片和文字,持續觀察、記錄西湖的樹與花,她的豆瓣裡,有一個名為“對照記”的相冊,拍下一棵樹的往日與今朝,相聚與別離。其中,讓她覺得很傷心的,是白堤的兩棵碧桃。

一棵碧桃,曾經靠近白堤孤山路起點。它的位置,是隨著時間而變化的 “從逸雲寄廬墻角第一棵碧桃數起,2008年初它是第六棵。此後前頭時有新的同伴插隊進來,或者搬遷出去;排序在五六七八之間變化。2012年3月23日,它的位置是第八。我想它大概還活著,隻是力有未逮,看上去如此沉默。我打算過些時候再去看看。”

2012年末,她發現它斷瞭一條主臂。“缺口平整,猜測是因病變而截的枝。當時以為雖然失瞭平衡,春天依然能開出半樹花來吧。四個月後再去,才知道過於樂觀瞭。殘存的枝條上細枝黝黑,找不到絲毫花芽的跡象。”

2013年4月,它的位置空瞭。宋樂天發瞭一條微博:“‘江畔何人初見月,江月何年初照人?’臨別,腦子裡不知怎麼蹦出這兩句。”

一棵白堤碧桃的七個瞬間

照片拍攝於:2010年12月15日,2011年4月21日,2011年8月27日,2011年11月25日,2013年1月4日,2013年3月23日,2013年3月28日。宋樂天 供圖

白居易不知會不會想到,這個老地方,當年他親手種下的碧桃,在一千多年之後,被新一代杭州人如此貼心的記錄著,記掛著。

唐長慶二年(公元 822年),白居易出任杭州刺史,興修水利,築堤保護錢塘湖;泄引湖水,灌溉良田千頃。修築錢塘門至武林門的長堤,堤上植柳樹和碧桃,把西湖分成上湖和下湖(今少年宮以北地區,湖已廢),形成“桃紅柳綠”的景致。

一代又一代,總有人在關心留意一棵樹的生與死,在或不在,也總會在同一個地方,重新長出新的枝葉。

“不管歷史如何變,如何毀壞與重建,不同時期,總是有人補植相應的樹種,以恢復歷史上的植物景觀,這些都是西湖植物景觀歷史延續性良好的見證。”韓丹萍說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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